讲真，有时候看张本智和打球，比自己上场打还累。
就说WTT伦敦球星挑战赛那场决赛吧，灯光“啪”一打，镜头往他脸上一怼，人是懵的。
手里那瓶矿泉水，本来估计是想灌两口，冷静一下，结果瓶盖拧开的瞬间，眼泪先下来了，比水倒得都快。
汗水混着泪水，在那张憋得通红的脸上乱淌，那股子不甘心啊，隔着屏幕都能闻到咸味儿。
这画面，比七年前他拿下冠军，嗷一嗓子蹦上球台那会儿，给人的感觉复杂多了。
那时候的眼泪，是可乐味的，带着气泡往上冒；现在的，是苦的，还带点铁锈味。
你想想，国乒的大部队集体放假，这冠军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，就差喂到他嘴里了，他愣是给吐了出去。
决赛对面站着的那个邱党，以前见他跟耗子见了猫似的，这场球打得跟开了光一样。
更有意思的是啥？
邱党的亲爹邱建新，还是张本的启蒙教练。
得，这哪儿是打决赛，这不整个一“师门清理门户”的戏码嘛。
比赛一输，那套演了七年的老三样儿，比闹钟都准时：赛前吹牛“必须赢”，赛中嘶吼“震天响”，赛后痛哭“泪满襟”。
这剧本，咱闭着眼都能背下来了。
从2018年那个横空出世，拿“天才少年”剧本的小孩，到今天这个在赛场上不停单曲循环的“悲情男主”，他好像掉进了一个自己挖的坑里，怎么爬都爬不上来。
他那个吼，早就不是什么给自己壮胆的战术了，纯粹是一种神经性痉挛，压力一大就自动触发。
还记得巴黎奥运会怎么被樊振东翻盘的吗？
2-0领先的大好局面，吼着吼着，把自己体力吼没了，节奏全乱。
你越吼，失误越多，这不等于给自己上了一个“掉血buff”吗？
这哪是在给对手施压，这分明是在给自己挖坑啊。
很多人都说他心理不行，这话只说对了一半。
他的问题，是技术和心理上的一套“连环锁”，一环扣一环，谁也解不开。
他那套“近台搏杀流”打法，七年前是挺吓人，跟辟邪剑谱似的，讲究一个“快”字。
但现在什么年代了？
国乒那帮教练和数据分析师，早把他的比赛录像看出火星子了，把你每个球路的概率都算得明明白白。
你反手想快撕，人家提前一步就在那儿等着你了。
所以你看，樊振东打他，就是不跟你玩近台，把你调动到中远台，让你跑，活活把你那口气给跑没了。
比技术瓶颈更要命的，是他背上那个沉甸甸的，刻着“对抗中国”四个大字的隐形十字架。
这玩意儿，是日本乒协和媒体，硬生生给他焊在背上的。
从十几岁开始，他就被包装成日本乒坛唯一的“屠龙少年”，好像他生下来的使命，就是为了扳倒中国队这座大山。
每次大赛前，媒体先来一波渲染，他自己再跟进一波豪言壮语，气氛烘托到那儿了，你不上也得上。
这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，赢了，你就是民族英雄，鲜花掌声；输了，对不起，你就是那个吹破牛皮的小丑。
这么多年下来，他打的早就不是乒乓球了，他打的是一场背负着整个国家期待的战争。
其实这种被舆论和期待绑架的天才，也不是他一个。
隔壁的福原爱，当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？
但你看人家“瓷娃娃”多聪明，她早早就学会了跟这种压力共存，甚至把它转化成自己的人设。
输了球她也哭，但她那种哭，是邻家小妹受了委屈，大家看了都心疼，连咱们的观众都上去哄。
张本智和的哭呢？
那是一种天塌下来的崩溃，是一种“我又搞砸了”的自我毁灭。
说白了，这是两种培养逻辑的差别。
咱们这边，是兵工厂模式，人才一茬一茬的，允许你犯错。
日本那边，更像是作坊模式，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宝贝疙瘩，就恨不得把所有的鸡蛋都放这一个篮子里，天天给他打鸡血，告诉他“你就是世界的中心”。
当嘶吼变成了无力的咆哮，眼泪也冲不掉满身的压力时，那个曾经让世界惊艳的少年，可能连自己都忘了，当初拿起球拍，到底是为了什么。
或许对他来说，最难打败的对手，从来就不是球网对面的那个人，而是奖杯倒影里那个，被所有人期待着，却唯独不像自己的，张本智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