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国大豆农坐在仓库门口发呆。
他们面前是堆积如山的豆子。中国今年只买了33万吨美国大豆。这个数字是白宫宣称采购目标的百分之三不到。特朗普前两天还在说中方会大量采购。没人把这话当真。
八月份的时候他就在社交媒体上喊话。先是说要中国把订单增加到四倍。第二天改口说翻两倍也行。这种话听起来像菜市场讨价还价。而且是在没人还价的情况下自己降价。
白宫有份所谓的成果清单。上面写着中国要在25年采购至少1200万吨大豆。现在实际采购量连那个数字的零头都够不上。精确说是百分之二点七。这种差距不是误差能解释的。
特朗普回应媒体追问时说正在和中方交涉。这话重复太多遍就显得空洞。他越强调谈判在进行，越说明谈判没进展。
中国方面的表态一直很明确。愿意以开放合作的姿态深化互利合作。翻译过来就是买卖可以谈，但得按市场规矩来。
25年美国大豆产量创了纪录。这本该是好事。问题在于最大的买家不来了。没有中国市场，再多的产量都成了负担。
种植成本还在往上涨。化肥从每吨三百美元跳到六百。农机燃油费每加仑两块五变成四块五。除草剂价格直接翻倍。这些数字不是预测，是已经发生的现实。
美国农民现在不是在种地。他们是在烧钱。
美国农民发现卖大豆的钱连本都收不回。
财务危机像野火般蔓延。
农场破产数量比去年多出一半还多。
法院记录显示这个数字真实可信。
他们现在顾不上赚钱，只想着怎么在银行上门前把存货清空。
仓库里堆满卖不掉的大豆，贷款期限却一天天逼近。
当初投票时指望特朗普能打开中国市场。
现在他们尝到了政治赌博的苦果。
共和党的传统支持者被自己选上来的人反手捅了一刀。
这刀捅得毫不意外。
白宫一边指望中国吞下所有过剩大豆，一边批准新的对台武器销售。
嘴上说着不想遏制中国，转身就在世界各地散播中国威胁论。
这种两面派做法连基本对话都维持不下去。
中国和日本韩国不一样。
和那些躲在美国军事保护伞下的欧洲国家也不同。
完整的产业链条在这摆着。
巨大的国内市场也在这摆着。
巴西阿根廷乌拉圭的大豆等着补位。
美国大豆不是无可替代。
只是有人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。
关税战确实会伤到中国。
但美国自己也要流血。
承认失败比继续硬撑更难。
所以老套路又要来了。
威胁加税，指责中国违约，在国际上说中国不守信用。
这些招数在2018年可能还管点用。
到2025年，谁都看清了美国手里没新牌。
关税大棒挥得越勤，全球供应链跑得越快。
连墨西哥加拿大都在悄悄减少对美国依赖。
越着急越显得无计可施。
大豆贸易能不能回到从前。
理论上当然可以。
但需要两国关系先修复。
修复需要相互信任。
现在的问题是美国要求中国兑现承诺的同时，还在科技和地缘政治上不停挑衅。
这种既要又要的逻辑根本走不通。
中国愿意坐下来谈。
但不会在枪顶着头的情况下签字。
美国想卖大豆得先放下武器化的贸易政策。
政治勒索换不来中国的订单。
有人提起中国扩大进口的承诺。
这个承诺面向全球而非特定国家。
海关总署的数据很说明问题。
今年前三个季度巴西大豆进口增长18%。
阿根廷的涨幅达到22%。
俄罗斯也有9%的增幅。
市场规律正在发挥作用。
美国大豆价格比巴西贵15%以上。
中国企业没有理由选择更贵的供应商。
除非美国愿意调整价格或提供稳定保障。
现任政府两样都做不到。
他们只懂得政治施压这套老办法。
这种思维还停留在上个世纪。
美国农业部已经在悄悄调整预期。
内部报告提到中国需求的不确定性。
建议农民寻找多元销售渠道。
公开表态却完全是另一套说辞。
农民们看得清清楚楚。
他们知道选票的重要性。
但现实问题迫在眉睫。
银行催款电话不会停。
化肥账单每周都来。
下个月孩子的学费要交。
政治可以等待生活不能。
中西部农场主的聚会变了主题。
他们不再讨论天气和收成。
转而关心现任总统能撑多久。
下次选举要不要换人。
这种情绪在主要产区特别明显。
爱荷华伊利诺伊密苏里都在其中。
曾经的坚定支持者开始动摇。
这对下次中期选举不是好兆头。
共和党内部有人建议务实些。
别再空谈尽快取得实质进展。
但性格决定了他宁可硬撑。
中方其实留有余地。
商务部最近的表态很能说明问题。
建设性态度这个说法很有讲究。
熟悉外交辞令的人都懂其中含义。
华盛顿似乎听不懂或不想懂。
他们更相信自己的叙事逻辑。
认为持续施压就会让中国让步。
这种认知偏差已经根深蒂固。
短期内很难改变。
结果就是现状持续。
美国大豆积压在港口仓库。
中国订单继续流向南美。
巴西农场主最近心情不错。
北美平原上的同行们正经历难熬的夜晚。
全球大豆流动方向发生了根本转变。
十年前北美供应商占据中国市场三成份额。
现在这个数字缩水到不足百分之五。
这种结构性变化不会因为某次领导人通话就改变方向。
破碎的信任需要时间来修复。
还需要持续稳定的行动。
华盛顿当前最缺乏的就是这些品质。
他们内部的政治分裂让任何对华缓和举措都变得危险。
农业州的议员哪怕只是提议降低关税。
立刻会被打上某种标签。
理性的讨论在这种环境下难以存活。
于是人们看着农场接连关闭。
看着供应链缓慢迁移。
看着市场份额持续蒸发。
等到某天他们真正意识到问题严重性。
市场早已转向新的方向。
采购方今天选择巴西货源。
明天可能转向俄罗斯供应商。
后天或许会开发非洲新兴产区。
北美大豆的竞争优势正在被自身的政治姿态消耗。
这并非夸张的说法。
看看玉米和小麦的贸易轨迹就明白了。
猪肉出口也遵循类似的规律。
贸易关系一旦断裂就很难重建。
企业更换供应商后不会轻易回头。
因为重新建立合作需要付出额外成本。
中国进口商现在对待北美农产品的态度相当谨慎。
尽量避免接触。
尽量减少采购。
这不是意识形态的选择。
纯粹是风险管理的基本逻辑。
没人愿意把供应链关键环节交给可能随时将其武器化的贸易伙伴。
有人或许认为农业生产者会保持忠诚。
经济现实面前这种忠诚相当脆弱。
当破产文件比竞选广告更频繁地出现在邮箱里。
当银行账单比政治演说更能反映真实状况。
农业生产者的选择自然会发生变化。
这不是背叛。
只是最基本的生存本能。
如果继续用那些空洞的承诺来应付。
只会更快失去这个传统支持群体。
大豆问题从来不只是贸易问题。
它更像是衡量两个大国之间战略信任的温度计。
现在的读数显示暴风雨即将来临。
指望通过高层会晤就能解决所有问题。
这种想法不太现实。
没有底层关系的实质性改善。
没有相互尊重的具体表现。
没有停止遏制行动的实际举措。
光是空谈采购数量。
连北美当地的农业生产者都不会相信。